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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阮麻子脸色阴沉想要反击时,始终站在后面的越相背负双手走了出来,他向越忧心挤出一抹笑意:“撇开我的身份不谈,我跟大剑师也有师徒名分,一个徒弟对师父的敬意还请你们成全。”

说到这里,他又补充上一句:“即使你们对我有所误会甚至觉得是我杀了师父,那我上一炷香磕个头又能如何呢?大剑师曾经教导过我,以德报怨,宽人宽己,何况我不是你们心里的凶手。”

越相轻轻咳嗽一声:“一旦将来事实证明我无辜,你们又怎么宽慰自己今天对我的残忍?相比自己将来心生愧疚暗存阴影,你们大度一番让我过去真没啥,我今天来拜祭,绝对是一片诚心。”

他捶捶自己的心,随后对着灵柩一跪:

“真心!”

越相表现的情真意切无懈可击,让人一看就生出真诚之感,而且他谦卑态度也冲淡众人恨意,但是越忧心心里清楚,这是一个跟东瀛人极其相似的家伙,真诚表面之下是道不尽的杀伐和残酷。

“师姐,要不让他上香吧!”

越风犹豫了一会低声抛出一句话,现在越相这个政治家已经蒙蔽不少人的眼睛,如果剑门真不近人情拒绝他的拜祭要求,只会让人扭转心理同情越相,到时就不仅是剑门内部发生裂变或矛盾。

其余同情各方也会停止声援自己!越忧心也不得不感慨政治家的手段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明知道他的话全是水分,否则外面也不会来这么多武装人员,但是越相此刻的表现让她不得不退步。

“好!我给你上香的机会。”

师父的名言和越相的跪下让她已经没有选择,这种情况下跟越相撕破脸皮虽然会让剑门对相府对立,但也会把剑门声誉跌落到万丈深渊,所以越忧心指着灵柩开口:“不过只能你一人拜祭。”

“其余人就此止步,否则越相还是请回吧。”

在阮麻子脸色一变想呵斥时,越相轻轻挥手制止他的上前,拍拍身上衣服站了起来,目光平和看着越忧心他们:“好,我一个人拜祭大师!”他让阮麻子他们全都退后一步:“你们留在这。”

越相的声音沉下去了三分便是那双眼也肃穆了起来,任栏会馆外面的暖风轻拂着已至老年皱纹渐生的脸颊,他把身上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庄容肃穆向让出的路走去,身边只有两名保镖漠然跟随。

阮麻子想说什么却最终忍下。

越忧心颇为不甘的看着越相从面前走过,忽然间她的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,嗅到了一丝火薰的味道,越忧心转过头去却看见会馆一角,正有一丝极难引人注目地黑烟正在升起,不大却是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