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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年尼姑下意识喝叫中,赵恒扫过她脸上关怀悲切之情,扭头向赵氏精锐下令:“把富五车马上送入医院手术,另外,让苏布衣调一个排保护他安全,总之,我不让他死谁也不能让他命!”

赵氏精锐朗声回道:“明白!”

富五车很快就被重兵护送离去抢救,中年尼姑也跟上去查看他生死,在他们身影消失无影无踪之后,庵堂又恢复了昔日清静,风雪依然,掩盖着曾经有过的厮杀和鲜血,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
富五车他们走了,但赵恒却没有立刻离开,他走入庵堂落落大方给佛祖上香,还往功德箱里投入六千多块钱,随即就身形一转上到阁楼,径直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,站在一个打坐的尼姑面前。

打坐的尼姑很年轻很漂亮,身着一袭白袍,蹬着一双芒鞋,脚踝裸露,摩顶,神情严肃,眸子有光,一看就知道是位修为极深的出家人,至少对人生的顿悟足够秒杀尘世,赵恒在她面前坐下:

“最近还好吗?”

年轻尼姑似乎早料到赵恒会来探视自己,所以听到询问就缓缓睁开眼睛,还起身从旁边泡来一杯热茶:“如果可以永远不见你,我会活得轻松一点,可是你如果不来,我又未必能够活下去。”

赵恒接过她手中的热茶抿入一口,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笑容:“理解,人就是这样矛盾,所以要努力活在当下!”他尽力不去想年轻尼姑昔日的容貌:“也希望你现在日子能够过得开心快乐。”

年轻尼姑叹息一声:“谢谢!”她的目光跃过赵恒望向窗外风雪,露出一抹红尘中人的落寞:“江山如画,山河锦绣,一个女子要按捺住诱惑青灯古佛厮守终生,是何等的孤独何等的伟大。”

她洁白修长手指一捏僧衣,免得让窗外的冷风掠起露出裸足: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我却恋上这种不问世事平平淡淡的日子,孤寂似乎成了我伤痛的一剂阿司匹林,我希望就这样过几十年。”

“确实伟大!”

赵恒握着茶水缓缓起身,站起年轻尼姑的身边开口:“耐得住寂寞的人向来伟大,只是你真的甘心在青灯古佛中度过这漫长岁月吗?我知道你对昔日有着难于弥合的伤痛,但你真没有眷恋吗?”

在年轻尼姑轻轻摇头时,赵恒抛出两个字:“他呢?”此话一出,年轻尼姑身躯微微一震,想要开口说些什么,赵恒又补充一句:“华国很快又要跟南韩开战了,他已经请战去了最前沿阵地。”

赵恒侧身看着已经改变容貌的丽人,吐字清晰的开口:“你该知道,任何一场战争首场战役都会相当惨烈,因为谁都想要旗开得胜鼓舞官兵士气,所以伤亡会到什么地步想必你心里也清楚。”

“他以为你死了,而且他心中有愧!”

年轻尼姑的神情涌现无尽苦楚,赵恒声音变得轻柔起来:“他返回部队一直求战求死,华越一战他命好只是受伤失忆,但这一次未必能活着走下战场,你难道不想再看看他?再跟他道个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