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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韩花棠放下电话握住茶杯的时候,对面的鱼玄机声音清幽:“你要知道,当你跟三小姐开始私奔之时,就等于踏上一条死亡之路,周氏现在对你还能容忍,一旦带着三小姐走他们必下杀手!”

鱼玄机眼里流淌着一抹惋惜,低头抿入一口茶水道:“如今三小姐和江破浪婚事告吹,三小姐一年半载都不会再嫁人,你完全可以趁着这点时间再做努力,赢取周氏同意让你们两人在一起。”

“我努力多年,还不是一场空?”

韩花棠淡淡开口,面前是一壶香茶和半桌阳光,香茶是晟湖野茶螺儿翠,泡在江南私窑烧出的粗蓝大叶茶壶里,看不见茶色,却可以闻到爽神的清香,半桌阳光是从半开的槐木窗棂泼进来的。

未完全打开的斜叉格卷枝角窗棂页,还把一大片花花格格的阳光洒在茶楼地板上,这是一个让人懒意洋洋的下午,也是一个注定不会平静的下午茶:“与其彼此苦苦挣扎,还不如放手一搏。”

“你该知道,我跟三小姐恩爱差不多五年。”

韩花棠轻轻转动着茶杯,声音清晰而出:“这五年我替周氏也做了不少的事,甚至为他们去袭杀赵恒,可换来什么?换来媛媛跟江破浪的婚礼?我不想再耗费五年,去换她跟别的男人婚礼!”

他挥挥手制止鱼玄机的劝告,靠在椅子叹息一声:“玄机,我知道你的意思,如果不跟三小姐私奔,我跟她可以在周氏底线内往来,玩玩暧昧玩玩相思,大家可以无惊无险的度过一些时日。”

“一旦决定私奔,那就是艰苦的逃亡之路!”

韩花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淡淡补充道:“可是于我来说,与其看着周氏上下脸色跟三小姐往来,我还不如直接来一场疯狂的冒险,无论结局是活着还是死亡,至少我们都有这一段逃亡经历。”

“所以,玄机,祝福我吧!”

鱼玄机脸上扬起一抹苦笑,随后把杯子递到韩花棠面前:“你看这茶杯中的茶叶,原本它们只是一片叶子,经过采摘,翻炒等工序之后成茶叶,从一开始,它们的行动就不能依照自己意愿。”

在韩花棠的聆听之中,鱼玄机轻声补充:“冲入了热水之后上下翻腾随波逐流,就如同这芸芸众生一样,即便是再怎么喊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话,出了显出自己的幼稚与无能之外还有什么。”

她看着那张儒雅坚毅的面孔,一字一句的开口:“任何人在冥冥之中总有自己的作为的,而你,我,就是其中之一,与其千方百计不知所谓地逆天,不如顺应天命努力让自己站在芸芸之上。”

“求死,不如求生!”

鱼玄机神情平静道:“你现在带着三小姐私奔,结局绝对是九死一生,不仅周氏要杀你,江破浪要杀你,连南念佛也要杀你,即使赵恒援手一把让你们逃出京城,你们也难于过几天好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