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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青衣莞尔一笑,问道:“没缺胳膊少腿?”

“没有。”赵出息苦笑道。

李青衣点头道:“二胖在成都?”

“就在我身边。”赵出息沉声道。

李青衣欣慰道:“老村长他们给你做的布鞋怎么样,穿完给我打电话,到时候我让黑子去祁连县给你邮过去。”

“五双够我穿好几年。”赵出息嘿嘿回道。

李青衣叹口气道:“人没事就好,其他的不过是身外之物。成都是个好地方,说不定是你的福地。凤凰村一切安好,你不用操心,上次给的钱还有很多,不着急用。”

李青衣将赵出息担忧的想知道的一口气都说了出来,算是给赵出息解决后顾之忧。

赵出息有些唏嘘感慨,掷地有声道:“李青衣,我赵出息一定会混的人模人样,一定会做到答应你的事,你就等着我吧。”

不知为何,赵出息说完这话后,李青衣居然有些脸红,心里起伏不定,良久才克制住道:“那我就等着你。”

赵出息重重点头,想要再说些什么时,李青衣已经挂断电话。赵出息苦笑,李青衣就像高耸入云的祁连山,深不可测高不可攀,他到现在都想不通李青衣为什么去凤凰村,是为老和尚还是为那个曾经来过的男人,或者真的是她说的,仅仅是支教?

接下来的半个月里,赵出息的日子像刚到西安时那般平静,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形成惯性。早上起床和二胖跑步锻炼,十点准时到茶楼,老秦特意给他们了把钥匙,已经习惯他们来的最早。等几位老爷子们来的时候,赵出息和二胖把这一天该干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弄的差不多。茶与酒的规矩很多,茶叶和酒各有十几种,短短半月时间,赵出息已经将茶叶里面的头头道道摸清,虽说还喝不出不同时令的不同茶,可品种已经能喝出区别。从西湖龙井祁门红茶洞庭碧螺春安溪铁观音,到云南普洱信阳毛尖湄潭翠芽太平猴魁兰馨雀舌武夷山大红袍,以及川渝喜爱的苦荞茶等等,茶与酒都有,每种又分各个时令产的,算是个茶叶博物馆。至于泡茶的水更有讲究,雨水、雪水、湖水、河水、井水、泉水、纯净水,每种都有,什么茶用什么水泡能泡出最好的韵味,老秦都一一传授给赵出息,这些东西够赵出息用数年时间掌控,何况赵出息还要跟着几位老爷子以及二胖学泡茶。至于酒,种类更多,不过清一色中国白酒,酱香的茅台郎酒舍得,清香的汾酒衡水老白干,浓香的五粮液泸州老窖,凤香的西凤酒等等,茶与酒的白酒算是种类齐全,想喝什么类型的酒都有。老秦戏谑,赵出息要是用十年时间静心把茶与酒的茶和酒弄明白,出来绝对算是大师。

至于二胖,更多的时间是和老爷子下下棋聊聊天唠唠嗑,老学究刘老头一开始对二胖的棋艺有些嗤之以鼻,毕竟老爷子都不是他的对手,可和二胖对弈两三局后,刘老头便彻底认栽,自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,老爷子宽心道,中国棋院这两年没少出天才,愣是把日韩两国围棋界杀的是片甲不留,想当年那可是韩国二李的天下,不得不说,厚积薄发的中国围棋,正在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。老爷子这一番话,说的是赵出息都想学,可弄清楚规则后却越看越糊涂,无奈只好先一样一样的来,搞懂茶和酒后,再搞围棋。

整个茶与酒,赵出息其实最好奇的是二楼靠着锦江那小包间里的古筝是谁的,至今没见过有人动它,为几位老爷子,几位老爷子都笑着摇头,一副神秘的样子,就连平时最爱和赵出息开玩笑的老张都突然沉默起来。赵出息不再说话,想来自己肯定能见到这尊古筝主人的庐山真面目。

老秦还给赵出息特意叮嘱过一件事,那便是在茶与酒,不要问客人的身份,不要大惊小怪,不要多话,听完便烂在肚子里,大概意思是只听不说会忘。刚开始赵出息没弄明白,可渐渐的赵出息算是知道老秦为什么这么说。因为茶与酒的客人身份足够特殊,很多都是开着政府的车来的,不过很少有人能上二楼去,老爷子大多也不会下楼。

这样的生活,虽有悠闲,却也充实,赵出息乐在其中,茶与酒的客人确实不多,每天也就十几个,赵出息从陈平庸那里借了些书,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安安静静看书,有兴致的时候,则去和那些茶叶以及酒打交道。

这期间,听闻赵出息在茶与酒工作的朱逸影来过,开着她那妩媚的红色阿斯顿马丁,本想过来刁难赵出息,可感觉气氛不对,那天老爷子正在楼上会客,是位五十多的男人,和茶楼几位年龄差不多,赵出息没敢问什么身份,老秦伺候在身边,不过他的秘书则在楼下,赵出息恭恭敬敬的喊哥,端茶递水招呼。